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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 理想,總和實際,是這麼遙遠。

 

        夢可以有多大?有多寬?我可以走得多遠?我的起點是甚麼?將通往何方?詢問著這樣無解的迷惑,單純相信神是我腳前的燈、路上的光,單純相信祂會掌權,單純相信,我要去的是,我的故鄉。

 

        回家,我總在路上逡巡,流連於我以前習慣的地方。搔首弄姿的表演也好,大鳴大放的活動也好,站在人前,光鮮亮麗,衣錦還鄉,也好。我駐足,我迷惑,我渴望,我總覺得跟我要去的地方可以兩全其美,但總在失望中發現,只有神是我唯一的安慰,也只有我要去的地方,值得我的欣羨。

 

        路上的風光總是新鮮的。當我愈往我的故鄉,我就愈會看到這個世界的瑰麗驚奇,這個世界的燦爛浮華,以及,這個世界的噁心狡詐,這個世界的墮落罪惡。不知道為什麼,我總會為此吸引,總會為此感到舒服與習慣,「我想要那一些」,我的肉體這樣說著,貪婪著,而我的靈魂也被這強大的力量吸引,阿,墮落是何等的舒服呢?除了在懊悔之後慢慢前進,阿,我可以有甚麼方法?

 

        人,是路上最大的夥伴和敵人。許多人也要往我故鄉,卻說甲路聽說比較近,乙路聽說有快車,丙路好像可以搭纜車,飽覽世界的驚奇,丁路還有飛機,戊路有太空梭哪。不要浪費時間,「你那條路,沒人要走,好啦,很多很有名的人都走向這種落魄潦倒,有一餐沒一餐,拼命期盼在深山中,在溪水旁能找到安歇的地方,有必要麼?」他們以訕笑和鄙夷,看著,離開。

 

        更有很多人,從我的起點拉著我,強逼著我背包袱,郵寄工作、命令和不合情理的事情,要我限期內完成,阻擋我的前進。「我可以不做嗎?」我似乎別無選擇。我不知道何年何月,我才能,才能,真正回家。

 

        我可以毅然決然丟開嗎?我可以不要像他們一樣,離開這個世界嗎?我有多麼渴望那個世界呢?「看看你自己吧,噁心的人。不要嘴巴說要離開,身體卻還在做這世界的事情哪。」有個聲音如此說,用那刺耳的笑聲,佐以不屑的眼神。阿,我真是苦,真是罪惡,真令人痛恨哪,為什麼要讓這樣的人來揭開現實?我期待滿足,卻無人餵飽;我期待安靜,卻總是喧嘩;我期待平安,卻總被動搖;我期待明天,卻被現實幻滅。

 

        路要怎麼走?

 

        「這是一種熬煉嗎?」我疑問著。

 

        從一開始就被決定的嗎?為什麼是我呢?

 

 

 

 

        路上總有點果腹的東西,「似乎又迷路了呢。」我喃喃自語著。拿起僅有的指南針,「GPS能不能來一台呢?」叨念著,抱怨著,漸漸,或許需要思考了吧。

 

        下一站在哪?我只能慶幸著,我已經過了那些關了。可我總在面對前方,迷惘。「或許可以走別條吧?何必呢?」

 

 

 

 

        故鄉在哪?一條總在追尋的路,一個總在追求的天堂。現實與理想,可以有多寬的鴻溝?起點和故鄉,又能夠是多遙遠的距離?

 

        或許,只能用一生,去衡量了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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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淨影‧寂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